<真實>
兩週前參加了一個育兒podcast頻道的錄音,與一位遠在西雅圖的媽媽對談,我們聊到「真實」這個題目。
她問我在育兒道路有沒有遇到什麼心理上覺得很ㄍㄧㄣ的事,當被大家以「媽媽就應該要這樣要那樣」,「一般的媽媽就應該要做到這樣」的標準來檢視時,我用什麼方式來面對。
當時想到一個很真實的例子來回答她。
「兒子收到幼稚園錄取通知的同時,我也收到了一本手冊。那本手冊裡面寫著幼稚園需要用到的各種包包,床單的Size。每種包不管是長寬高或是提把都需要精確計算,連寫名字的地方也要量好位置。」
當下收到這本手冊讓我很慌亂,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個很手殘的人。
「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,終於人生逃不過要做手工這件事了,倒底怎麼辦?」那時候每天都在擔心手作包的事。
當時好一陣子我每天都在手工材料行晃來晃去,研究大家都在買什麼東西,還把手冊拿到公園跟媽媽們討論了一番。
「妳需要裁縫機的話我借給妳,隨時跟我說。」有兩個媽媽這樣告訴我。但我想我需要的不是裁縫機而是裁縫技巧,同時又焦急起來,心想原來其他媽媽都會使用裁縫機。
後來我也查了一下基本裁縫課,心底暗想「人生終於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刻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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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開學日迫在眉睫,就跟枝豆討論了一下這事。
「又沒有規定要全部自己手做,你手殘就上網買人家做好的半成品,自己加上喜歡的花樣或是手繪就好啊!」他說。
「可是幼稚園發這本手冊的用意,是不是就想要媽媽自己手作啊!」
「會不會因為我沒有手作,老師或是其他媽媽甚至我自己的小孩會覺得我不夠用心?」我問。
「說真的!我覺得你真正該面對的不是手殘這件事,而是誠實的面對自己。面對自己手殘,面對被別人知道你手殘。當小孩來問你為什麼別人的媽媽手藝高超妳卻手殘的時候,妳可以說寶貝,雖然媽媽手殘,但媽媽很愛你。」
「而且想一想你很幸運耶!從開學第一天老師就知道你手殘,以後也不會特別指望妳期待妳。妳也不用假裝了,就用一種真實的面貌去面對,是不是很棒!」枝豆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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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完枝豆這番話,不知為何心中一個石頭落了地,肩膀上的重擔也如釋重負。
後來在跟豆豆相處時,我也時常讓他看到我最真實的模樣。
「媽媽今天很累又很冷,現在只想回家躺在暖暖的棉被裡面。所以我們買好便當就回家吧!」
「媽媽也有壞掉,或是想哭的時候。讓我哭一下好嗎?」
以前我很怕自己偶爾軟爛的樣子被豆豆學起來,就讓他變成散漫軟弱的孩子。結果出乎我意料的,面對我的當機和灰暗,他反給了我更多的溫柔與理解。
「媽媽今天很累快點去躺好,我自己在客廳玩就好。」
「媽媽我會自己把髒衣服丟到洗衣機,自己上廁所,妳就不會很累喔!」
(但還是會有很盧的時刻啦,那些還是要面對XD)
想起以前剛當上媽媽時,我總會不自覺得覺得要讓小孩看到我心情很好,忍耐力很強,每分每秒都很精實的模樣,然後搞到自己大爆走(因為24小時都要這樣真的辦不到耶!)。後來我想一想為母則強這句話也許不那麼適用於我(或是這個強的意涵我目前還不夠深入理解),但為母要真實這件事我倒是蠻有感觸的。
星期一的感觸,來自不那麼強又手殘只能do what I can do的母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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育兒對談之後再分享給大家^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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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京非日常 第五集上線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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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P.05 「東京咖啡書店」&「心頭好日雜」特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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